安全区
2021-04-18
李承泽·幼
NO.69
高天佐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一双高跟鞋,目测七厘米的搭扣凉鞋,应该是Dior新款。他听见屋里传来响声,是主卧配的卫生间门响,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然后走出来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孩,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头,然后郑光跟着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晚上的车票让我去接你吗?”
郑光看到摊在沙发里玩手机的高天佐明显一愣,那个美女倒是毫不在意的跟高天佐挥手say hi。
“起得早没事干,直接改签就回来了。”
高天佐放下手机也好心情的跟美女打招呼,挂着标准营业笑容看美女扶着门框扣高跟鞋绊。
“厨房里还有吃的你自己搞点,我去送下她就回来。”
郑光外套都懒得穿,踩着拖鞋扣上鸭舌帽就下了楼,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口扔着的行李箱已经打开,厨房的烧水壶响着,洗衣机也转的欢。郑光瞥见主卧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床品,而高天佐呆在厨房不知道干嘛。
郑光把帽子扔在沙发上靠在厨房门口,点起一根烟,他没想到高天佐会这么一大早的回来,虽然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对于前一晚五点多才从夜店回来的人来说的确算得上一大早。他还没睡饱,皱着眉头垂着眼,盯着冒着烟的烟头发呆,身上还弥漫着一股情事后的淫靡气味。
“巡演怎么样?”
“挺好的。”
郑光把脑袋靠在门框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高天佐讲话,轻轻吐出一口从肺里过完的烟,盯着高天佐宽阔的后背发呆。
“下一站是南京吧,哪天?”
高天佐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烧开的水倒进杯子里,柠檬片混着蜂蜜被热水冲开。高天佐喝了两口,把杯子递到郑光面前,看着他老老实实的喝到只剩杯底,随口嗯了一声答应,“下周四,还早。”
郑光没来由的开始心慌,高天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爱闹的,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是他们无法言说的默契。高天佐把杯子扔进水池,双臂环过郑光的腰把他拦腰抱起,郑光指间还夹着烟头,抓着高天佐手臂上暴起的肌肉连声喊他。高天佐不理他,他走了两个礼拜,郑光似乎又瘦了几斤,被勤奋锻炼的佐哥一把抱上料理台,扣着后脑勺接吻。
郑光也懒得再说话,指间抓着高天佐柔软的发丝,十几天没见的念想揉进舌尖的接触里。高天佐掰开他的腿贴上来,隔着运动裤就去蹭胯下的一团。郑光拍拍他的背,吸完手里那只烟最后一口,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抱着高天佐的脑袋亲上去,嘴里含着的尼古丁气息在两人口中来回传送,白烟从唇角鼻尖慢慢溢出,迷蒙了视线。
高天佐轻轻松松的把郑光抱起来,他们从厨房挪到客厅,等躺到床上已经脱了个干净。郑光闻到新换的灰色床单上还有柠檬味洗衣液的味道,高天佐抓着他的胳膊不容他动弹,只好抬起一只脚去踹压在身上的人。
“去戴套,才换的床单别弄脏了。”
高天佐磨磨唧唧地亲他的胸口不愿意动,昨晚上的小女孩第一次来,不懂事不知道分寸,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指甲的划痕。可算被高天佐逮到了,狗崽子叼着胸前的软肉磨牙,郑光不爱动,身上的那点肉都软乎乎的,正适合含在嘴里把玩。
“快去,我累了。”
这话一出口郑光就后悔了,这是他们默契不再床上提起的关于其他人的话题,这次是他触犯了规矩。他看见高天佐暗下来的眼神,探身去拿床头的润滑剂,还有不知道哪翻出来的一截黑色蕾丝包装袋。高天佐慢条斯理地抓着郑光的胳膊按在头顶,在手腕扎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没关系,两次吗,我看过了”高天佐抓着郑光的大腿掰开,俯下身用唇去碰白嫩的腿根,于是身下的人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再来两次不成问题。”
郑光怕痒,尤其是腿根敏感的不像话,狗崽子平时不敢随便惹他,向来是他皱皱眉就停手,老老实实地听话接吻。只是今天,温热的鼻息喷在腿根的软肉,虎牙叼着那片皮肤在齿间摩擦,郑光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们互相心知肚明玩的开,但是从不搞到对方面前。今天他自知理亏,又想着高天佐两个礼拜没见,也就纵着他去了。
高天佐上床的习惯真的磨人,郑光的腿被他架在腰上,一下一下顶到最深处,下头非要蹭着那块敏感的软肉,上头还要咬着他的耳朵不放。郑光陷在柔软床垫里,半边脸被亲的通红滚烫,大腿根的咬痕蹭在高天佐的腰上微微发抖。郑光撇开那半边脸去躲,高天佐又不依不饶的去咬他另外半边的脖子,想推开身上的人才想起被捆住的手根本无力抬起。郑光的嗓子都在发抖,挺着腰用吐着清液的顶端去蹭身上人的腹肌,猫叫似的嗓子去喊高天佐。
“天佐,天佐你别。”
他没想到高天佐说的两次是操到射,他昨天熬了个夜,大脑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放空,但嵌在身体里的东西还在不停的将他唤醒。高天佐不说话,只是凑上去吻他,堵住这张灵活的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明明心知肚明大家谁都不是好人,但是这种被搏了面子的场景好像还是会让他恼怒。
于是他一边亲郑光的嘴角一边喊他,喊他姐姐,姐姐乖,姐姐别闹,姐姐忍一忍,姐姐我想你了,姐姐感觉到没有,小tz也想你了。
郑光拿他没办法,落在自己养的小狗崽子手里了能怎么办?他盘起腿去勾高天佐的腰,禁锢在一起的手腕正好圈住小男孩的脖子,挠着后颈的蓬松发尾去亲他好看的下巴。高天佐向来喜欢他主动,眯着眼被姐姐主动赏了一个亲亲,结果被坏心眼的人夹的吸了一口气。
高天佐抓着笑得眯起眼的郑光,一巴掌拍在他光裸的臀上。郑光的笑容僵在嘴角,年长了八岁的人被小孩儿打了屁股,这面子上怎么挂得住?高天佐不给他发作的机会,拽着他翻过身,被迫跪在床上的人陷进被子里,被高天佐抓着腰操的只有**的份。
郑光咬着高天佐的肩膀,又喊了十声八声佐哥才被狗崽子放过。郑光软在床上被高天佐盖上小毯子,想来个事后烟都抬不起来手,连声在心理感叹年纪大了。他妈的,郑光看着生龙活虎给他盖被子倒水又收拾屋子的狗崽子,忍不住伸腿踹他,累成这样还要被逼着操射了两次,懂不懂尊老爱幼。
高天佐点上一根烟递到他嘴边,看着郑光吸上一口,蹲在床边去抢他嘴里的烟。下午的阳光从主卧的窗帘缝隙中照下来,打在高天佐裸露的背上。郑光去抓他的手,就着高天佐的指间咬着烟蒂又吸上一口,慢慢悠悠的陷在枕头里玩手机。
“跟小女孩聊天呢?”
高天佐按灭了烟头去衣柜捞衣服穿,郑光斜着眼看他,“怎么敢,佐哥都回来了,当然一心一意都是你。”
他们没经历过表白,没经历过轰轰烈烈的浪漫,或者说他们的生活已经比大多数的浪漫故事都要精彩。郑光在第一眼看到高天佐的时候,就在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眼里看到近乎兽性的野性,仿佛一瞬间回到他被磨平的那些年青涩时光。于是他愿意纵容高天佐,纵容他肆意生长,不管是做音乐,还是上床,他总是在对上高天佐那双眼睛的时候无理由答应,于是这一纵容,就是将近十年。
郑光到现在都无法解释他们的关系,情侣?爱人?炮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知道高天佐在爱玩的年纪,看着他在酒吧里带走身边的美女,还跟他打招呼说晚点回去,他也不是不知道在巡演后台的厕所里,开场之前,他的大小王牌挤在同一隔间搞在一起。就像他在长沙录节目的时候,每次丁飞在的时候,他大多不会回自己房间,和几个老相识哥们之见暧昧甚至不用避着任何人,在喝多的夜晚被壳搂着走出KTV,甚至是高天佐跟出来递给他落下的手机。
哪里会有情侣是这样的?但是又哪里会有炮友是登堂入室的?郑光终于歇过劲,爬起来去洗澡,喊高天佐去把冰箱里昨天剩下的外卖热热,他饿了。一切起源于高天佐那一次生病,可怜巴巴的狗崽子一个人在家发烧,还跟他发消息说没事,要不是郑光多个心眼打个电话过去听他声音不对,憨头憨脑的人就要自己在家烧熟了。于是郑光被迫住进了高天佐的小公寓,等到狗崽子痊愈,他的东西也从别墅搬的差不多,干脆就在这边住下。
所以呢?高天佐可以陪着他在录音室里泡个通宵,高天佐可以在深夜跟他喝酒贪心,高天佐可以在livehouse的舞台上跟他对视合唱,两个人身上还带着方才在后台休息室刚刚做完一轮的气息,默契的从指间触到肩膀,又搂到后腰。再也没有一个郑光这样纵容高天佐的肆意妄为野蛮生长,也再也没有一个高天佐可以容忍郑光被打磨的温润脾气背后偶尔卸下的镣铐。
rapper都说keep real,及时行乐是人生第一大要事。郑光只知道在他坐在轮椅上的那段时间,高天佐忙前忙后,给他联系治疗康复,在痛到睡不着的夜晚,是贪睡的人起来帮他倒水吃药,又帮他按摩。他们互相明白,又互相默契,这是最适合他们的关系,远一步不够,进一步安全感缺失。不远不近,他们保持着最佳的open relationship,别问我的床上躺过什么人,也不在乎你的身边睡过什么人,只有对方走得近身边最致命的安全区。
其他的事,whatever,他们还有几十年的生命可以用来纠缠不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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